到底会不会产生有效、可用的艾滋病疫苗？

平南防艾办

人类已经在研发病毒疫苗上有了大量实战经验，但现实要残酷得多：1998 年，VaxGen 发起的第一次大规模的艾滋病疫苗试验开始了，但在 2003 年宣布试验结果表明疫苗无效；2007 年的 “STEP”项目发现，HIV 疫苗 HVTN 502 促进免疫细胞攻击 HIV 后，反而可能增加免疫细胞被 HIV 感染的风险；2009 年启动的 “HVTN 505” 研究，同样于 2017 年宣告失败…… 近 40 年来，进入临床试验的 HIV 疫苗有超过上百种，但尚无有效的 HIV 疫苗投入临床应用。

01针剂并不是HIV病毒疫苗的最佳形式？

从与HIV病毒最像的新冠肺炎病毒来看，大多数病毒直接通过黏膜细胞感染，新冠通过鼻腔黏膜感染，艾滋可通过生殖器和肛门黏膜感染。还有很多其他的病毒，比如那些引起流感、麻疹和脊髓灰质炎的病毒，都通过黏膜组织感染人类。

但大多数疫苗却是肌肉注射。这似乎是疫苗无法每次都达到最佳免疫效果的主要原因。

相对于注射疫苗，鼻腔疫苗可能产生更强的免疫力，但鼻腔疫苗很难制造成功。因为疫苗在进入下层组织激活人体免疫细胞前，鼻内的粘液通常会清除或分解疫苗成分，比如蛋白质抗原。

日前美国明尼苏达大学研究团队开发了一种通过鼻子有效注射疫苗的新方法，可以更好地预防HIV病毒和新型冠状病毒等疾病。研究人员在小鼠和非人灵长类动物身上测试了这项技术，发现该疫苗产生了强烈的免疫反应，为进一步研究和开发鼻疫苗铺平了道路。

02为何鼻黏膜疫苗比注射疫苗更好？

从功能的角度来看，黏膜疫苗与注射疫苗的预防机理，更类似于从外到内和从内到外两种方向。

传统的注射疫苗通常不是为了在这些黏膜组织中建立免疫力。它们更倾向于在血液中建立免疫力。有点像后备防御。

在鼻腔等粘膜区域建立免疫力的想法是，它建立了更多的第一线防御，可以更好地防止这些疾病的传播。

而且，研究人员的疫苗被证明不仅能在鼻子中产生免疫，还能在身体的其他粘膜组织中产生免疫，包括上呼吸道系统、肺和泌尿生殖系统。后者尤其与预防HIV病毒等病毒的疫苗有关，这种病毒是通过这些部位传播的。

这种新疫苗不仅建立了强大的黏膜抗体反应，而且还激活了血液中真正强大的抗体反应。所以，这有点像我们同时建立了一线和后备防御。

03与艾滋病传播途径类似的猴痘有什么启发？

目前全世界还没有直接针对猴痘的疫苗。按照经验，天花疫苗应该是有用的，所以欧美批准的唯一一款猴痘疫苗也是针对天花的第三代天花疫苗。

由于猴痘病毒与牛痘病毒是“近亲”，研究显示，接种天花疫苗预防猴痘的有效性约为85%。而水痘（带状疱疹病毒）与猴痘病毒差异很大，打过针对前者的疫苗并不能预防猴痘。

顺便说一句，天花疫苗通常会在上臂留下瘢痕，但我国绝大部分80年代后出生的人，手臂上的疤不是天花疫苗留下的，而是卡介苗，也就是预防结核杆菌感染的疫苗。

04 注射疫苗失败的核心

众所周知，艾滋病对人类健康的毁灭性威胁在于，HIV 病毒会主动攻击宿主免疫系统，使其逐步丧失免疫功能从而易感染各种疾病或发生恶性肿瘤。

HVTN702 疫苗诞生是最近被寄予厚望的疫苗。

HVTN 702 由 2009 年在泰国完成临床试验的艾滋病疫苗 RV144 改进得来。在 3 年半的泰国临床试验期间，RV144 成为第一种能为部分人提供保护效果的艾滋病疫苗。

在大规模试验中，每名参与者一年接种5次，随机分配接种疫苗或安慰剂。最终，试验结果曾定于 2020 年下半年公布。

根据《新英格兰医学杂志》刊登的大型临床试验结果，这项于 2009 年结束的试验中，该疫苗能保护 31% 的志愿者免受 HIV 感染，尽管这个保护率较低，但是已经是最有效的疫苗。这是研究人员在泰国选取 1.6 万多名志愿者经过 6 年测试后得出的结果。

在美国政府投入大量经费于南非开展重复试验 HVTN 702 期间，项目共招募 5407 名受试志愿者，2694 人接种了疫苗，2689 人接种安慰剂。该试验原应持续到 2022 年 7 月。

在 2020 年 1 月 23 日，团队得到了证明这个疫苗徒劳无功的“通知书”：结果显示，129 名疫苗接种者感染 HIV，123 名安慰剂接种者感染 HIV。项目的安全委员会由此决定终止这一临床试验。

临床试验失败的原因之一是HIV病毒变异程度大，这是疫苗很可能在一部分人身上起作用，在另一部分人身上不起作用。而更重要的一点是HIV病毒是“智能且变化”的。

05艾滋病疫苗难点

HIV病毒是RNA病毒，但它自带有逆转录酶，在病毒入侵人体细胞后，能够把自身遗传信息（RNA）转变成DNA，并整合进人体细胞的基因组中，使人体根本无法区分出敌我，也就无法将其清除。这种能把RNA变成DNA的能力，就叫做逆转录。

而且，人体细胞每分裂一次，病毒的DNA就被复制一次，数量迅速增加，免疫系统即便能发现病毒，也根本杀不过来。

更糟的是，在复制中，HIV病毒很容易发生变异，这就使得它很容易耐药。也就是说，用药后，前一批病毒可能被杀死了，但新生成的病毒往往已经变异，同样的治疗很难再起效。

人类战胜艾滋病需要疫苗是国际共识，但至今没有有效的预防疫苗，其主要原因是：

1. HIV病毒直接感染免疫系统，病毒复制能力强、变异迅速，机体免疫系统难以应对。

2. HIV的免疫保护机制尚不完全清楚。多数病毒（如甲肝、乙肝病毒等）感染后，人的免疫系统可以产生抗体清除病毒，或者控制病毒成为健康携带者。但HIV自然感染后难以诱导宿主产生保护性免疫，科学界对HIV的免疫保护机制尚不完全清楚，也给疫苗研发带来了困难。

3. 没有合适的动物模型。由于HIV不能感染除黑猩猩外的其它动物，替代的SHIV-恒河猴模型不能准确反映疫苗的免疫保护效果，一定程度上制约了疫苗研发。

06我国正在发力

具有我国自主知识产权的复制型病毒载体的艾滋病疫苗已顺利完成IIa期临床试验，显示了良好的安全性和免疫原性，并准备开展IIb/III期临床试验。

近年来，艾滋病疫苗的创新研究推出了一批新的成果，超强广谱中和抗体的发现和反向疫苗学的兴起，有助于发现病毒弱点，挖掘免疫潜能。

有人会说，为什么要这么关注疫苗？因为疫苗不仅是保护人体不受病毒侵害的方法，在某种程度上，疫苗也是治愈一种疾病的开端。

阿超

不要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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